北海奇闻：古里村的传说

  传说帝舜的义弟是仓吾、帝尧派他到岭南开发蛮夷之地， 帝舜到岭南寻找义弟时得知他己到了南洋去，便一言不发的坐 于南湾边的冠头岭上，久久不愿离去，不知过了多久，帝舜脱 下龙袍置于山石上，衣领向南海以示纪念，返身时手把衣领拉 向北，便化成冠头岭的峰形，民间称为“龙回首”。

  “龙回首”冠头岭下的水清湾绿处就是美丽的“古里湾”。 因在冠头岭之南，故又叫“南湾”（南澫）。古里湾的滨海处有 一独户之村，就是最早的古里村。

  这一天，独户的女主人海妹 一早就伫立于村边公辈树下的码头边，像是等待从南洋返航的 丈夫李木匠。然而她却一脸愁容，不言不语，毫无迎接久别重逢亲人的喜悦。只见她从早站到午，又从午站到傍晚，终于见 到一艘熟悉的船从冠头岭北绕岭而至……迎着丈夫探询的目光， 海妹难过得低下了头，先是嚎头大哭，后才断断续续诉说根由。 原来海妹之子李海龙于数月前在古里湾失踪了，有人来报说是 溺水而亡        。

  晚上，李木匠与海妹拥被而坐，久久不能入睡，不由得想 起了往事：古时候，北海银滩的古里村只是合浦近海上的一个 无名小海岛，隔海相望的廉州城当时也只是一个临海的小渔 村。这个名叫海角村的小渔村中出了一位远近有名的美女，名 叫施小凤。这位施小凤姑娘，不但长得很美很秀气，而且，歌 也唱得很甜很好听，不知哪里来的传说，说她是桂林地区深山 中的一只凤凰所投胎，因此，人们都尊称她为凤姑娘。凤姑娘 确实是桂林深山中的一只风凰，因为羡赞南海龙王的大儿子—白龙太子代父行云布雨，恩泽桂林深山一带的功劳，又 仰慕白龙太子的人品和丰姿，每每在白龙太子行云布雨返回合 浦之际就喑暗尾随而去，久而久之，产生了到南海滨朝夕相处 的情思。此事感动了月下老人，月下老人给她安排并投胎到合 浦海角村来。

  凤姑娘因为是凤凰投胎，每天清晨都要在自己的小木楼上 边梳妆边唱歌，惹得周围的渔家也早早起来，在她的小楼四周 拉起了网架，边织网边听歌，听完歌后才出海打鱼去……合浦 海面的鱼虾蟹鳖也朝朝来朝，聆听风姑娘的歌声，高兴得手舞 足蹈而鼓动着海角的浪涛，发出阵阵和谐而悦耳的涛鸣声声 ……后来就有了“廉州好妹仔”和“海角听涛声”的民谚。

  凤姑娘天天唱歌的事终于传进了白龙太子的耳中，一天清 晨，白龙太子就带着好奇随着水族来到距离海角村最近的海边 龄听风姑娘的歌声，非常悦耳，而且有一种特别清新的情调泌 入心田，因而，天天带着水族来听……由于龙凤呈样的月下老 人安排以及灵性的催动，白龙太子终于听懂了凤姑娘在歌中对 他的赞羡和爱慕，回想到每每到桂林行云布雨后总感到有一只 金凤凰在喜悦地飞翔甚至尾随自己的景况，也就心有灵犀一点 通了。带着这种初恋的喜悦和烦恼，白龙太子每每很冲动地扑 向海角村，久而久之，把海岸冲成一个小海湾，这就是后来的 廉州湾了。白龙终于在一次代父上天领旨时忍不住而对非常要 好的白虎星君说了此事。白虎星君悄悄向月下老人问清了情况， 觉得应好好促成老友这段美事，而且，在一次到南海巡查时发 现了这个环境清幽的无名小岛，更加深了这种感觉。因此，巡 查到海角村时化成老者，指点凤姑娘寻找白龙太子的办法。

  一天，白龙太子取了个李白龙的名字，来到了这个无名小 岛。化成了人形，动手在岛里林间搭了一间小木屋。当天晚上， 白龙太子就兴奋地住在自己简易新居里，美满地睡了一觉。睡 梦中，梦见凤姑娘笑盈盈地来到无名岛这间小屋来与自己相会， 乐得从梦中笑醒过来。醒后，白龙由于心情躁动而再也无法入 睡。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他就驾起一只小船到海角村会凤姑娘 而来，凤姑娘记起了白虎星君的指点。这天的歌唱得特别有劲， 她唱着，唱着，也自我陶醉了。忽然间，从海上传来了一阵阵 男子洪亮的歌声，歌声中表达了对凤姑娘的爱慕和追求。风姑 娘也在对歌中作了询问，高兴得歌中夹上笑声，笑里更放柔情。

  就在这天的傍晚，凤姑始提着风灯，上了李白龙的小船， 双双来到了古里岛的小木屋内，说不尽的山盟海誓，道不完的 千恩万爱，一对小情人终于相会在这个海中的小岛上。清早起 来，施小凤问，这是什么地方？李白龙一时答不一上就随口说 这里“古岛里面”。施小凤一听，笑着说：“古岛里，不如说古 里岛；咱们这间小屋就是古里村啦”！李白龙高兴地说：“古里 村好，古里村好……”从此以后，凤姑娘天天早起唱歌，晚晚 登船来会情郎。白龙太子则早上听完情人唱歌就到桂林去行云 布雨，傍晚又赶回海角村接凤姑娘上古里岛。在古里村美满的 生活了一年，凤姑娘在古里岛上给白龙太子产下了一个又白又 胖的儿子，交由白龙太子保姆美人鱼大婶精心抚养。

  一天早上， 凤姑娘还是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边梳妆边唱歌。然而，未唱 出几句就听对面坡上传来的难听的牛吼声。凤姑娘奇怪地停了 片刻再唱，可是刚开口牛吼声又响了。她打开窗子一看，只见 一头硕大的犀牛在对面坡上对着自己吼叫，凤姑娘不唱歌时它 也不吼，风姑娘一唱歌它就吼叫……一连几次都这样，凤姑娘 无法再唱下去了。渔民们也都扫兴而归，连打渔也懒洋洋的 ……从此后，犀牛不但天天干扰凤姑娘唱歌，而白龙太子也没 来接凤姑娘上古里岛。凤姑娘连续半个月唱不成歌又不见情郎 来接自己上古里岛，一气之下，就化作一只金色的凤凰飞回桂 林而去。

  从上界参加群仙会回来的白龙太子兴高采烈的带着一枚仙 果接风姑娘来啦，然而，晚上接不到她，早上也听不到歌声， 正奇怪中的白龙，听龙虾小弟讲述了真实的情况，就于清早来 唱歌，果然未唱几句，犀牛精又来捣乱。望着不但乱吼乱叫而 且在坡上欢跳打滚的犀牛精，白龙太子怒从心出，火冒三丈，往 海里一跳，现出了原形，招来雷公和电婆。风助雷催使怒极的白 龙失去理智，他奋力一推，把廉州湾的泥沙掀上了天，落地后堆 高了冠头岭。又一摆尾，把西场的岸土搬到了望牛岭。第三次摆 尾更不得了，直把这头硕大无比的犀牛精踢上了天，飞过了九十 九座山才重重的摔死在桂林深山的山肚里去。后来化成了当地有 名的犀牛洞，洞中流出的水清澈而麻凉，常年不息！

  白龙仗着余威，闪电带雷地冲向桂林深山，一路疾呼。其 声极哀，其情甚切！远在桂林深山背后的凤姑娘连忙回答，回 声不绝，声声送喜！急要见到凤姑娘的白龙太子一头向深山中 的凤山腰撞去，霎时间雷鸣电闪一声巨响，凤山的腰间石飞土 移，被撞出了一个大洞，白龙带着呼啸穿洞而过，就形成了今 天凤山县的“穿龙岩”。穿过了凤山腰穿龙岩的白龙太子终于在背后的高大梧桐林中找到凤姑娘化成的金凤凰。白龙与金凤在 桂林愉快地游览，渡过了百日……一天，他们来到了马鞍山， 白龙惊奇地问起原来没有的山下这一湖清澈如镜的清泉，金凤愉快地说是她一咀一咀啄出来的山泉湖。白龙高兴地说：“我 也开一个湖，为你的家乡造福！”说着就用力抓向马鞍山。由于 兴奋过度，白龙抓通了水脉的同时，也抓通了矿脉，因此，引 出来的水是混浊的。如今那座马鞍山下的鸳鸯湖就是一个湖湖 水清，另一个湖湖水浊，常年都如此。

  有一天，白龙与金凤正在桂林游玩之际，突然见到南天门 开处走出了好友白虎星君。白龙高兴得老远就叫，然而，自虎 星君一脸愁容的落下云头，来到白龙面前。白龙正感到惊奇， 只见白虎星君慢慢地从袖中取出了玉帝的圣旨对着白龙宣读。 原来是被踢死于山中的犀牛精灵魂上天告御状。玉帝发怒，着 令白虎星君下界来捉拿白龙太子，要治他私自行雷闪电、乱改 山河和误伤牛命之罪，白龙太子被天兵天将捆绑于南海合浦海 中的另一个无名岛上，白龙就化成了二十里长的银滩硬把头伸 到了古里湾外，时时看着古里村……白虎星君因在无名岛上看 守和保护白龙而高耽虎头怒视望牛岭。金凤凰抖落全身羽毛化 成一片茂密的树林遍布冠头岭上，犹如一把张开的伞，给白龙 遮风避雨……又因为白虎星君怒视望牛岭留下一个高耽虎头的 形象，故后人又叫这个无名岛为“白虎头”。

  二十年过去了，龙、虎、凤灵魂离躯壳而返回天庭。龙、 凤留在白虎头村中的儿子早已长成，学得一身好本领，是远近 闻名的修造船能手李木匠。李木匠每天都到涠洲岛去造船，他 的年轻貌美的妻子海妹天天早起，磨好芝麻糊，蒸熟芋头糕并 沿着白虎头村直通涠洲的沙路去送饭。饭送到李木匠手时芋头 糕还热，芝麻糊正香哪！ 一天，腆着大肚子向涠洲送饭的木匠 大嫂正行于海中间，一阵阵肚子疼过后李海龙就呱呱落地降生 在海中。同时，这条海中通道也在一声声巨响中崩倒，只剩下 白虎头村伸向涠洲的那段沙咀。海妹天天背着小海龙到沙咀上 眺望，等着李木匠回来，等呀等，在小海龙三岁的时候，李木 匠终于造好大船回到白虎头村与海妹母子俩重逢了。为了纪念 父母，他们全家又搬回了古里村……

  整个晚上，李木匠夫妇未合过眼，一会儿欢笑一会儿又痛 哭，随着往事的情绪在波动着……不知不觉间，东方鱼肚白， 早己天亮了，突然传来了拍门声。李木匠带着疑团打开了门， 只见一位慈祥的老人站在门旁捋着须在笑，李木匠高兴地像小 孩子一样叫了声“白虎叔叔”！并连忙让座。来者果然是白虎星 君，他边笑边坐边接过茶碗，呷了几口，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给你们送儿子来的！”李木匠夫妇惊喜地跳了起来……白虎 星君开口细说端详：冠头岭附近，有一水清坡碧之处，因在冠 头岭之北，便叫“北湾”。

  北湾之洁水，时时环绕“外沙岛”， 涨入“海门”，流向“古乾体港”。那天，有黑衣少年被涨潮推 进了北湾，奄奄一总，飘流到外沙，眼看就要被潮水推入了海 门，掉进外沙深海沟里。说时迟，那时快，一位老者突然从天 而降，拂尘一扫，黑衣少年已抱在老人的手上。老人又把拂尘 连扫三下，只见一只独木舟从海中飘出来，飞向岸边，又飞来 几根木桩及时把独木舟撑住，可能这就是最原始的“疍家棚”。

  老人把黑衣少年平放在独木舟内，怀中掏出一只葫芦，从 中倒出金丹一颗，纳入少年之咀，吹口气送入了丹田，黑衣少 年便悠悠醒来。醒来的少年惊骇地瞪着眼前的陌生世界和老人……老人一面捋须一面笑道：“海龙，你别怕，你是从白虎头村边溺水被涨潮带到北湾外沙的，我不救你，你就会飘进海门 深沟喂鱼去了。”

  这位被老人称作海龙的少年更为惊奇地问道： “老爷爷，请问你是谁？为何知我名字乂舍命相救？”老人再笑 而道：“我是你祖父的义弟，当然是你的叔祖了，叔祖不救你 救谁？！哈……”边笑着边掏出一枚仙果交给海龙说：“这是一 枚野果，你快吃了它，七天之内不用再进餐，身体也会复原。 但是，七天以后，你就得靠我给你的小船和渔网生存了。好好 练耕海本领吧。七七四十九天后我会再来看望你的。”说完拂尘 再一扫，早已不知去向。

  小海龙就在叔祖撑起的原始蒼家棚中整整睡了七天，醒后 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他伸了个懒腰，顽皮地滚出小船，顺 手托起小船放进海里，用桨一推，冲向北湾，开始了耕海本领的 苦练……说也奇怪，这位生在海中又吃了仙果的小海龙在海中身 轻如燕，戏水如鱼，不几天即练就一身追鱼赶虾的好水性，成了 北湾外沙地带的第一户人家并拥有第一座“疍家棚”。
到了七七四十九天，小海龙正船边烧鱼煮虾时，叔祖又来 到他的身边，给他一颗避水珠，又讲了海龙的远袓在“越人大 迁徙”的史前壮举中的故事，让海龙潜入外沙深海沟中打捞沉 船载物。海龙按叔祖的吩咐口衔避水珠潜入了海沟，只见海沟 深处确有一艘载满陶瓷的沉船。海龙高兴极了，日夜不停地搬运和堆放。

  又一个七七四十九天过去了，沉船中的陶瓷早己整 齐地堆放在海岸上，望着搬空的沉船，海龙舒心而又为难地笑 着离开去。叔祖又来了，只见他手中的拂尘不断地抖动，北湾 中巨浪翻腾，海沟底的沉船慢慢地露出水面，飞上海岸，海龙 看呆了。看着海龙的呆样，叔祖笑着说：“我就是天上的白虎 星君，你祖父就是南海龙王的白龙太子，你祖母就是海角村中 有名的施小凤，你父亲就是白虎头村和古里村远近闻名的李木 匠。”小海龙乐得合不拢嘴，惊问其故。白虎星君说起了往事。 小海龙听得点头微笑，忙问叔祖自己怎么办？叔祖对他说: “你父亲李木匠就快从南洋返回南湾，你赶快苦练航海本领，不 日即可随父驾船再去南洋，把你这船宝贝运去即可……”

  说完此事，白虎星君拂尘一扫，英俊壮实的小海龙就站在 父母面前了，拂尘再扫，白虎星君又已无踪影，只是天上落下 一串朗朗笑声。

惊喜的一家三口相聚后不久即驾船到北湾，修好沉船，联 系海门镇的楚国公子合伙组成船队驶向南洋和西洋去了。